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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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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衛東滿載而歸, 林小酒很高興, 燉了一大鍋山珍雞湯慶祝,除了滑.嫩的雞肉之外,還放了各色鮮美的山菇,牛肝菌、松菇、猴頭菇、草菇, 不一而足,甚至還有兩顆珍貴的松茸,這東西放在後世, 價格不菲, 可現在雨後的山裏就采得到。

這些蘑菇都不是林小酒采的, 她做了一些不辣的兔肉幹,專門用來獎勵小朋友, 以林大哥家大寶、蔣家鐵蛋為首的小孩子們,承擔了去山上采蘑菇、找野菜的重任,林小酒按著他們找來的野菜、野果子、蘑菇質量和數量的好壞程度評定, 以香噴噴的兔肉幹來交換。

這些孩子們平日裏逮只螞蚱烤了吃就算加餐, 哪裏能吃到實實在在的兔子肉,沒過幾天, 全村的孩子都成了林小酒的“小弟”, 她憑借抓野味和將野味烹飪成可口零食的收益,已經成功晉升為河西村的孩子王。

蔣衛東看著新一任“孩子王”頭上戴著自己送的發卡, 心裏滿足極了,幹勁更足,即便每天早出晚歸, 也並不覺得辛苦,心裏美滋滋的。

放在一年前,蔣衛東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,能有學上,有錢賺,還能每天去林小酒家蹭飯,每天都能看到她。

不止如此,在“黑市”倒買倒賣幾個月之後,蔣衛東的“麻辣兔條”生意做得有聲有色,幾乎成了黑市的“馳名品牌”,自從幾次被不同的土豪“包圓”之後,蔣衛東想了個“限購”的辦法,每人每天不能超過一定數量,那“麻辣兔條”更成了名副其實的緊俏貨。

鎮上的老百姓,都掐著中午的點兒去黑市排隊,沒辦法,就算這些人不吃,家裏的孩子嗷嗷叫著指定要吃這一家的零嘴兒,大人們就不得不出來搶占位置,有時候,蔣衛東還沒有出攤,隊伍已經排上了。

除了生意做得紅火,蔣衛東還認識了一位姓“錢”的貴人,“錢爺”是鎮子裏黑市的“老大”,卻不僅僅做“受保護費”的生意,場子一直鋪到深市、港市,算是國內排的上號的“大倒爺”,甚至已經準備在港市建廠。

經過幾次接觸,“錢爺”非常喜歡蔣衛東,有意將他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來培養,蔣衛東如今生意雖然紅火,卻不願意讓林小酒多操勞,她炸出一大鍋麻辣兔條,足夠蔣衛東賣兩個星期。

去掉成本,每個月的純利潤大約七八十塊錢,趕得上工廠裏的高級工,算得上十分體面了,可人總是不滿足的,蔣衛東想讓林小酒過上更好的日子,通過認識“錢爺”,也讓蔣衛東的視野更開闊,知道遠在“深城”,和這裏是不一樣的天地,可以有大施拳腳的機會。

“錢爺”首先將黑市的管理交給了蔣衛東,並答應他,如果能把黑市管理得井井有條,以後就帶著他去“深城”見見世面,自那以後,從前為難過蔣衛東的“二道販子”,也成了他的手下。

這段日子,新任‘老大’蔣衛東,真的將黑市管理得秩序井然,沒出一點亂子,得到了“錢爺”的認可,他少年得志,春風得意,走路帶風,像一只驕傲的公雞,甚至為了黑市的事情,翹過幾天課。

作為蔣衛東的老師,周季霖看在眼裏,卻沒打算找蔣家父母談話——同林小酒離婚之後,周季霖才意識到生活的艱辛,早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。

從前他只要把賺回來的工資交給林小酒,便做了甩手掌櫃,衣食住行什麽都不用管,也不屑於管,但真正自己過日子,他才發現,知識分子也是人,也要從雲端上下來,過凡人的生活,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,只能舍掉琴棋書畫詩酒花。

哪有什麽只追求精神富足的神仙日子,不過是有老婆替他負重前行,如果老婆沒了,他自己便頂替了前妻,成為了那個斤斤計較、不懂生活情趣的人,哪裏還有什麽興致一個個家訪,為非親非故的學生無限操勞?

因此,蔣衛東翹課的事情,林小酒還不知道,只為他帶回來的各色好東西而高興——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,蔣衛東已經擔負起采買的任務,不再把林小酒需要的各色‘糧票’、‘布票’帶回來,而是直接將她需要的東西帶回來,本事大得很。

可那麽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好東西之中,林小酒最愛的還是各式各樣的雪花膏,現在時代在進步,不止“萬紫千紅”一個牌子,什麽“上海女人”,什麽“友誼”,應有僅有,唯一的缺點“貴”在林小酒這裏根本不值一提。

她從前沒用完的那一盒蛤蜊油,已經失去了塗上臉的榮光,連做‘身體乳’的價值都被剝奪,早就束之高閣。

林小酒最近最愛問的問題就是“我變漂亮了嗎?”“白了嗎?”“皮膚有沒有嫩一點?”

蔣衛東一開始為林小酒問自己這個問題而感到欣喜,可很快就發現這不是她對自己的專屬問題,不是那種“女為悅己者容”的試探,而只是她單純的口頭禪,問題的對象從來不只是他,會是林老太,林家大哥二哥,大嫂二嫂,甚至會問還拖著鼻涕的蔣鐵蛋。

這個時候,蔣衛東通常一塊點心,便將蔣鐵蛋小朋友打發了,不許他占用自己和林小酒獨處的時間。是的,半年前連肉都吃不上的鐵蛋小朋友,已經吃得到金貴的點心了。

現在蔣衛東“發跡”了,蔣家上到蔣衛東的奶奶蔣老太,下到最小的兒子將鐵蛋,生活質量都有了明顯的提升,但就連最愛炫耀的王春麗也學會了低調,她知道兒子做的事情,或多或少是違紀的,強迫自己“把肉埋進飯裏吃”,倒沒給蔣衛東惹過什麽麻煩。同時也欣喜與自己當年的“聰明”,如果不是和林家三丫搭上了關系,她兒子拿什麽去黑市上賣,怎忙著過上這樣的好日子?

蔣衛東本以為自己的小日子幸福無邊,這輩子別無所求,就迎來了一次猝不及防的‘家訪’。

周季霖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,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給林小酒送“生活費”,林小酒卻也沒有朝他要錢,現在她也算是“小富婆”,即便花錢大手大腳,什麽都要撿最好的買,堅決不肯降低生活質量,卻還是攢下了一大把現金。

迎來周季霖的時候,兩人都有些懵,林小酒還沒見過周季霖這樣撂倒的樣子,他一向很註重形象,即便比原主大了六歲,可因為保養得當,看著比從前的原主還要年輕,此時卻胡子拉碴,從前被原主洗得幹幹凈凈,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,也全是褶皺,好在一張臉底子不錯,勉強將他從‘要飯的’拖到‘不拘小節’的行列。

而反觀林小酒,才見證了什麽叫做“逆生長”,一張白裏透紅的巴掌臉,大而圓的杏眼水靈靈的,俏皮的臥蠶,令她看起來更年輕,唇紅齒白,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。

“芝蘭……”周季霖的心被眼前的鮮花重重一擊,忽然喚醒他後悔的情緒,這朵嬌艷的花兒,不就是從前無怨無悔照顧自己、全心全意愛著著自己的妻子麽,自己從前是不是腦子進了水,居然把這麽好的妻子給弄丟了?

一個人在教工宿舍單身的苦,一股腦兒地噴湧.出來,點燃了他的情緒,周季霖忽然一把攥.住林小酒的手,“芝蘭,我今天來,是想……”

他話沒說完,林小酒身後的門便猛然被推開,走出一個面色不善的少年,冷冷看著周季霖。

周季霖此時站著的“門口”,是林小酒的院子,而蔣衛東走出的“門口”,則是院內的房間門。

周季霖的臉色也難看起來,“蔣衛東,你為什麽會在我家?”

蔣衛東大步走來,氣勢洶洶,周季霖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在這個學生面前矮了半頭,剩下的質問說不出口。蔣衛東將周季霖的手掰開,扔掉,往前邁了半步,是全然的維護姿勢,冷冷道:“你和林姐早就離婚了,這不是你家。”

周季霖啞口無言,林小酒剛剛沒料到周季霖會突然握住自己的手,一時沒反應過來,此時卻已經明白過來他的想法,倒覺得有趣,似笑非笑地問;“周先生,您來寒舍有何貴幹啊?”

“寒舍”、“有何貴幹”這種話,是原主斷然說不出來的,周季霖只覺紮心和欣賞,不覺得奇怪,畢竟她同自己耳濡目染這麽多年,學幾個詞不是什麽難事。

但他看著她明媚的、帶著淡淡嘲諷的笑臉,偏偏生不起氣來,甚至希望她能同他多講幾句話,即便是諷刺,是訴苦,也都無所謂,但電燈泡這種存在永遠最能破壞氣氛。

“是啊周老師,都這麽晚了,你來我林姐家裏做什麽啊?”

周季霖:“我還要問問你,這麽晚了,你到芝蘭家裏做什麽?”

蔣衛東理所當然:“我媽叫我來的!幫林姐做點家務活。”

周季霖看著蔣衛東那一臉“我就是不要臉,就是擡出我媽來做借口”的醜惡嘴臉,氣得心口疼,同為男人,他今天倒是頓悟了,為什麽這小子總是跟在林小酒屁.股後面跑,總是對自己充滿敵意。

可偏偏他是個罵不出臟話的知識分子,周季霖氣得臉色發白,也只能勉強說出此行目的,“我是來給芝蘭送‘贍養費’的。”

“哦,”蔣衛東說,“那把錢放下,你走吧。”

周季霖;“……”

周季霖瞪著蔣衛東,忽然靈機一動,對林小酒笑道:“芝蘭,還有一件事,能讓我進去說嗎?是關於蔣衛東的。”你不是裝小孩子,裝可愛嗎?那就叫你好好做一回小孩子。

林小酒也想看看周季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她最近養在村子裏修身養性,閑得想拔腿毛——如果她有的話。還真想找點事情做,看看周季霖的表演就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不過,林小酒沒想到這次表演的主角不是周季霖,很快就成了蔣衛東。

“什麽?蔣衛東翹課?”林小酒不可置信地問,據她所知,蔣衛東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,即便小時候沒正經在河西村的學堂認認真真念過書,成績卻是所有同齡孩子裏最拔尖兒的,這也是當初周季霖為什麽會可惜他這個好學苗,原主為什麽會咬牙替他支付了學費的緣故。

人證物證俱在,蔣衛東沒有狡辯的餘地,被林小酒罵了個狗血噴頭,周季霖則心情不錯,一邊喝水,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挨罵。

蔣衛東在周季霖面前的囂張跋扈,到了林小酒這裏,便都飛到了爪哇國,面對她的怒火,慫成一條狗子,夾著尾巴,連個屁都不敢放。

周季霖欣賞夠了“家長”罵人,便切入正題,假模假樣地說孩子還小,勸林小酒不要氣壞了身子,一句“還小”把蔣衛東堵得心塞極了,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感。

而林小酒則已經轉換了態度,她意識到,現在周季霖不是自己的“前夫”,而是家裏熊孩子的老師,對待老師當然是要客氣一些的,不然怎麽讓他在學校裏照顧孩子?

林小酒吩咐“小孩子”蔣衛東去給老師倒些招待客人的茶水,蔣衛東乖乖去廚房端了個杯子,放了些茶葉碎末,到了熱氣騰騰的水,並配上自己一口唾沫。

回來就聽到周季霖說:“芝蘭,你過得好嗎?”

好好地談著孩子的教育問題,他一個急轉彎就扯到了感情上,但林小酒還是挺客氣:“托福,挺好的。”

“……”周季霖,“其實我挺後悔的,當初我們都太沖動了。”

林小酒心道:當初你都跟原主冷戰整整一年了,沖動的緩沖期也太長了吧?

周季霖:“你一個女人在河西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。”

站在門外的蔣衛東險些捏碎了手裏的茶杯。

周季霖:“其實人生有很多錯誤是可以修覆的,只要及時認識到那是個錯誤……”

林小酒拖著自己滿是膠原蛋白,還不到二十一歲的嫩臉,說:“都這把年紀了,還什麽錯誤不錯誤的,我覺得你說得很對,只要把從前的事情放下了,就看開了,日子也會好過了。”

“芝蘭……”

“像你這樣青年才俊,還有文化有知識,一定有很多人爭著搶著給介紹對象吧?”

見林小酒主動往這個問題上帶,周季霖的心一點點熱起來,“哪有……”他的工作在河西村來說是鼎好的,可在鎮子裏不算什麽,跟城市裏的工人就更不能比,工資不高不低,雖然有文化,可是他成分不好,雖說現在大家漸漸地不看這些了,但周季霖還有最致命的弱點,就是年紀。

這個時代,不止是農村男女結婚早,連帶著城鎮結婚也早,男人二十歲沒結婚就算“大齡青年”,而他今年已經二十七歲,按著現在的標準,根本找不到沒結過婚的小姑娘,就算是介紹,也都是離異、喪偶,帶著孩子的大齡婦女,那些介紹給他的女人,跟眼前嫩得能掐出.水來的林小酒根本是天上地下。

林小酒卻道:“唔,這樣哦,我還以為你會有很多桃花呢,畢竟我這樣的條件,村裏給我介紹的媒婆幾乎都要把門檻給踏破了。”

周季霖急道:“你答應誰了沒有?”

林小酒苦惱道:“人太多,挑的眼睛都花了。”

在門外站著的蔣衛東差點沒把茶杯扔地上,周季霖也沒想到林小酒會話鋒一轉,把好好的“重敘舊情”變成了“分手後大型攀比現場”,一口氣沒上來,嘴比腦子快,便說:“雖然沒有人介紹吧,可是也有人對我挺好的。我們那裏有個女老師,總是隔三差五地給我送飯。”

這話倒不是吹牛,周季霖一個單身漢,“自由自在”的生活,過得並不如意,沒人給洗衣做飯,到了周末沒食堂就挨餓,還真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女老師看不過去,偶爾會多做一份盒飯接濟他。

那位女老師擁有周季霖所有夢中情人的特質,溫柔、善良,大方,有知識有文化,只是一點不符合,她已經結婚了,兒子都已經六歲。

當然,這些是不能對林小酒講的。

正在“唇槍舌戰”之時,蔣衛東適時地推門而入,挺熱情地請周老師喝茶,周老師卻已經坐不下去了,茶也沒喝就告了辭,蔣衛東對於他沒喝查這件事有些遺憾,但剛送走了周季霖,他自己的“災難”便來了。

林小酒板著臉,開始算賬,“出息了,會逃課了。”她其實已經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自己交給蔣衛東的‘副業’影響了正事,這個年代,太多人因為生活所迫,提著腦袋去做了“倒爺”。

一開始,做“倒爺”是要蹲監獄的,可現在明顯風聲不那麽緊,上頭有了“開放”政策的兆頭,林小酒這才打了進入黑市賺錢的註意。

不過,等再過幾年,市場真正開放,並不是所有的“倒爺”都能繼續現在的風光,一大批人會因為市場競爭的殘酷,賠的血本無歸,那個時候,賺錢就不是看誰豁的出去,誰的膽子大了。

而如果這個時代按著林小酒記憶中的走向發展,那麽,不久之後,就會恢覆高考,不管在什麽時候,讀書總是有用的。

林小酒希望蔣衛東能走上征途,至少不要因為自己的“誤導”,錯過他原本順遂的人生。

“從今天開始,你不要再去‘黑市’了。”林小酒最後下了決心,她可以去找其他的“合作夥伴”,退一萬步來說,現在林小酒已經是個“小富婆”,即便幾年不工作,也不會餓死。

但一開始都唯唯諾諾聽訓的蔣衛東卻忽然站起身來,“不行!我不同意。”

“你給我好好上學,你現在是學生,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……”

“我說不行就是不行!”蔣衛東已經站到林小酒面前,與她對視,林小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不知什麽時候,蔣衛東的身高已經和自己差不多,甚至隱隱有了要超過的趨勢,他今年已經十六歲,是個大小夥子了。

“錢什麽時候都能賺……”林小酒苦口婆心。

蔣衛東卻是緊緊抿著嘴唇,錢才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賺的,林小酒現在的積蓄雖然看著豐厚,能花上幾年,如果節儉一些,甚至能撐過十年。

可是,她“奢侈”慣了,吃的穿的用的,尤其是臉上擦的,都要最好的。最重要的是,他怎麽舍得叫她節儉呢?

蔣衛東看著林小酒那張試圖“育人”的、嚴肅的俏.臉,在心裏嘆了口氣,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村裏也漸漸升起了打趣他們兩個人的閑話,連周季霖都看出來自己的威脅,只有她還把他當做小孩子來“管教”。

蔣衛東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苦口婆心:“林姐,你不就是怕我不能好好讀書嗎?誰說讀書就是要整天枯坐在教室裏,如果幹坐著就有用,從前那麽多被棍棒逼著、按著頭讀書的人,不都考了狀元?”

“……”林小酒,“你的意思是?”

蔣衛東:“我是說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看看我能不能學得通透,如果我能把書讀好,你就不要反對我跑黑市,好不好?”

林小酒:“那你怎麽證明?”

蔣衛東:“這個簡單,我們很快就要期末考試,如果我能考進前三名,就證明我能把書讀好。”

林小酒:“第一名。”

蔣衛東:“……好!那就說定了,等考完了試,我要跟錢爺去深城見見世面,回來給你帶禮物。”

林小酒覺得這孩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,“你哪裏來的自信,篤定自己能考第一名?”蔣衛東卻忽然笑出聲,小時候大得有些過分的眼睛,嵌在愈發成熟深刻的五官裏,顯得有些狡黠有些英俊。

林小酒:“你笑什麽?”

蔣衛東清了清嗓子:“那你是哪裏來的自信,說媒婆已經踏破了咱家的門檻?”

林小酒順手抄起雞毛撣子,作勢就要打人,蔣衛東抱頭鼠竄,林小酒不輕不重地得手了兩下,卻也很快同他笑作一團。

時間過得飛快,轉眼就到了鎮上中學期末考試放榜的時候,蔣衛東沒辜負自己吹的牛,以絕對的分數優勢,拿下了年級第一。把成績單嘚瑟地在林小酒晃了幾次之後,蔣衛東便收拾行囊,準備趁著寒假,跟著“錢爺”去大城市見見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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